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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爱无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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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爱无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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爱有时需要沉默,沉默也许就是对爱最好的解释。——题记

一场倾盆大雨之后,接踵而来的是如丝般的毛毛细雨,虽不大但密集,毫无保留的扑向我,从头至脚,寒入心底。我在寂静的小路上站着,眼睛通红,心中有道不尽的委屈。突然,我像忘记了恐惧一样,疯了似的沿着小路狂奔,眼上的泪珠从眼角滑落至衣角,与周围的雨滴混合在一起。“扑哧”一声,我滑倒在地。这时我再也顾不得自己的形象,眼泪如潮水般奔涌而出,哭声肆无忌惮的充满了整条小路,不知过了多久,我爬了起来,躺在旁边的椅子上,眼神中充满了绝望,怔怔的的望着远方。

忽然,一个身影出现在路灯下,慢慢的,他的脸逐渐清晰起来,脸上布满了沧桑。在路灯的映照下,他原来高大的身躯变得那样细长,原本黝黑发亮的头发也变得那样苍白,他昔日直挺的脊梁也显得有些佝偻。

当他望见我时,眼睛中的黯淡一扫而空,他用他那粗糙的大手帮我拭去眼旁的泪珠,虽然这时我已被他惊醒,但我并没有惊动他。瞬间,他紧紧地抱住我,抱了很久很久,直到我的身体不再颤抖,他才松开了我。“走!咱们回家”!他说完便把用力的把我背在肩上。我趴在他那并不算大但很结实的肩膀上,感受着他身上的气息,内心一片温热,仿佛那隔阂的坚冰要融化似的。

他虽步履艰难但并没有停下的意思。

我便整个身体向后仰,想要使他摔倒。但没想到的是,他却向右边倾倒,整个脸与地面碰撞在一起,脸上的血液流淌出来,与雨水混合在一起,显得更加狼狈不堪。

他把我扶坐起来,自己则拿出身上带的纸巾,擦干净脸上的血迹,原本苍白的脸庞显得更加无力。他用手掌向后撑,腰向后仰,膝盖顶地,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。接着他又把我背上他的肩,只是手中多了几分颤抖,眼中多了几分坚毅。隔阂的坚冰一丝一丝的融化着,化为一股暖流流入在我的心中。

渐渐的我躺在他的肩头睡着了,嘴角还流露出一抹微笑......

不知过了多久,我终于睁开了眼睛,环视一周。浓烈的药水味充满整个房间,旁边还坐着母亲。

“既然醒了,那我就先走了,我还有工作。”他说完便朝着门外的方向走去。我望着他的背影,觉得好似多了几分坚实与自信。

“你爸爸昨天晚上,疯了似得把你背到医院。当时你全身发抖,医生为你量了温度,说你是发高烧,需要打吊瓶......”

接着母亲用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说:“你爸爸他昨晚一夜未睡......”

听到这句话,我怔了一下,随即冲了出去,抱住走了不远的父亲。灰白色的病服与黑色的皮大衣,厚实的脊背与颤抖的双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,他被我紧紧的抱着,我们彼此都没有说话,此时的世界仿佛只剩下我们两个,静静地,无声无息。

说实话,我已经好久没和父亲这么亲近过,能这么肆意的抱着父亲还是幼儿园的年纪。我尽情的感受着从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的气味,像贪吃的饕餮吞噬着那种亲近又些许陌生,香醇又略带苦涩的味道。

“回去吧,外面有我扛着。”他嘶哑的声音打破了沉默。我的眼眶红了,鼻子也酸了,原来停在眼眶里的泪水也瞬间滴在了父亲的衣服上,不一会儿他的衣服湿了大半。刹那间,时空的漩涡席卷了我的整个世界,将我包裹在其中,记忆的残影在周围显现......

“儿子啊,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东西,哈哈哈,没错这是玩具直升飞机。是老爸答应给你的生日礼物啊。”——他周末发了一天传单。“儿子你看,这是我们的新房子,我们再也不用一家四口挤在一张床上了,最重要的是我儿子在学校倍儿有面。”——他低头哈腰的给别人送烟学技术,和客户的万般妥协,整整用了15年的青春。“儿子你还有钱吗?爸再给你100,没钱给我说啊,这么大了兜里不能没有钱。”——因为他说他记得很清楚自己在外面打工一年兜里也拿不出5块钱,他不想我在别人面前丢脸。

“儿子啊,爸也知道你学习辛苦,但是对于我们这种普通家庭,读书是最好的出路。”“儿子啊,你就是爸活在世界上的意义,你就是爸的希望。”

“儿子啊,以后干什么事,不要怕,老爸是你身后最坚强的后盾,天塌了也有我给你撑着。”

“儿子啊,谁在学校里欺负你,你给爸说。”   “

儿子啊...”“儿子...”

时间飞快的加速……“儿子啊,爸累了,干不动了,不能再给你保护了,你...会不会嫌弃爸吧......”

“不会的!我会好好伺候你!”

“不会的,不会的,真的不会,永远永远……”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“永远不会”

刺眼的白光拉着我,打破了时空,回到了现实。父亲他走了,只留下我一个人,怔怔站在原地,嘴里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。

他还是那样,悄悄的离开了我,没有说一句话,但他身上背负的责任比任何人都重,他在履行他认为最重要的职责。

 

沙漠里,远远的走过来一匹骆驼,悠闲的咀嚼着反刍的食物。望着远方似乎在想着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——后记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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